【宇龙】鸦片玫瑰 0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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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爷，表少爷的车加速了，要追上去吗？”

 

朱一龙微微叹了口气，心道果然没那么容易。

“算了，”他说，“他要是真想甩掉我们的话，怎么追都没用。直接回去吧。”

 

司机应了声好，放稳车速流入了驶向城区的车道。

 

朱一龙按着眉心，试图安抚自己躁动不宁的心绪。

发情期是真的要命。没有alpha的时候要命，有了alpha更要命。他的身体显然要比意识更知道食髓知味的意思——现在的他太需要白宇的信息素了，没有白宇在身边他甚至连基本的冷静都很难维持。

 

白宇不会不知道他的迫切。迫切会让人没办法分心思考，按理说，如果白宇想要他服软，现在就是收网的最好时机。

所以朱一龙想赌一把，赌白宇今天一定会来找他。

 

到家的时候朱一龙看了看腕上的表，指针已经快要转到十一点了。

他进了门之后没着急开灯，先在手边的橱柜里摸了盒烟出来。红酒味的爆珠烟。

 

烟是新的，昨天他刚找人买的。

 

朱一龙走到露台上坐下，犹豫了会儿还是拆开了烟盒的包装。烟草的味道不算浓，他凑近了才稍微闻到了些。

 

不像。不像白宇的味道。

 

朱一龙被自己突然跳出来的念头吓得一怔，愣了会儿才闭上眼睛沉沉叹了口气。

他觉得自己可能不太清醒。

酒精和烟草都是他从前避之不及的东西，现在却被他衔在指间来回品味，就只为了跟白宇的信息素做一个无足轻重的对比。根本不像他能做出来的事。

 

可他又真的不清醒吗，烟是他要买的，也是他要拿出来的。他现在坐在露台上，耳边是清晰的风声和楼下车辆行驶的声音。他清醒到所有的感官都可以敏感地捕捉周遭的一切。

他又没疯，他只是需要一些味道，一些跟白宇信息素有那么一点点相似的味道。

 

朱一龙拿起一边放着的打火机，打着了火焰靠近卷着烟丝的一端。

白色的烟雾像坠进水里的奶白色液体，火星在指间明明灭灭。朱一龙忽然想起白宇在车库等他的那天晚上，浓稠的白雾落满了白宇的肩颈，但他的眼睛就算隐在烟气里也依然锐利地攫住了自己的心口。

 

尼古丁的味道浓了起来。

鬼使神差一样的，朱一龙轻轻用嘴唇衔住了烟嘴。他不会抽烟，没人教他怎么抽烟。当然，他也不是想抽烟。他只是忽然，很想要一个烟草味道的吻。

烟气从口腔滑到喉咙，在喉咙里打个转儿，又轻轻缓缓地吐出来。他觉得自己多少是有些太过谨慎，没敢一口气吸进肺里。

 

一支烟燃尽以后，朱一龙又点了一支。这次他没吸，出神一样地看着它燃掉了一半。

他没头没尾地想，白宇等自己的时候为什么要抽这么多烟。

 

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又一次碰到了烟嘴。这次烟气落到喉咙以后他只迟疑了一下，就认输一样地任由它沉下去了。

 

烟气过肺。朱一龙先是有些头晕，紧接着就被狠狠呛了一下。他开始咳嗽起来，可那股呛人地味道却不肯放过他，缠着他的鼻腔和气管，过了好半晌才抽丝剥茧般地消停下来。

 

朱一龙咳出了些生理泪水，在大脑宕机的当口竟然莫名地心神宁静了下来。

 

他觉得自己有些上瘾，甚至想再被呛一次。

不过不是被尼古丁。

说到底，这种混着微弱的红酒味的烟草充其量只是白宇信息素拙劣的模仿品。想到这里他又觉得心口空落落的。

他垂着眼睛犹豫了一会儿，终于自暴自弃地拿起一旁的手机点开了白宇的消息界面。

 

朱一龙按下语音输入的按键，抿着下唇想了很久，却只干巴巴地说了两句话。

 

信息发送出去的那一瞬间他在心里想，就当是自己疯了吧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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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宇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朱一龙公寓楼下的电梯门口靠着墙抽烟。他本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手下又来找他汇报鸡毛蒜皮的小事，从口袋拿出手机的时候脸上写满了不耐，心想谁发的就扣谁工资。结果锁屏解开看到消息的瞬间他整个人都愣住了，嘴角叼着的烟硬生生自己燃掉了一截。

 

朱一龙给他发了条语音消息。

要知道，上一次他俩发信息可是一个星期前。

 

白宇不知道朱一龙要跟他说什么，也没那个闲心再猜来猜去的，掸了掸烟灰就点开了语音，把手机听筒放到了耳边。

 

扬声器里传出窸窸窣窣的风声还有几乎微不可查的呼吸声。

白宇闭上眼睛，仰起头耐心听着。他想，他这哥哥总不会真给他发了条一分钟的空语音来忽悠他吧。

 

算了算了，他又想，忽悠就忽悠吧，反正他也不差被朱一龙吊这么一两次了。

白宇放慢了呼吸，跟语音里的人保持了一致。

 

长久的静默之后他的耳边忽然落下了一声叹息。

白宇睁开眼睛，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。

 

“…白宇。”

 

语音里的人声音有些沙哑，白宇屏住呼吸，指关节用力到发白。

 

“……白宇，别欺负我了。”

 

风还在吹，白宇手里的烟也快燃到了头。火星一点点快要吞噬过滤棉，白宇却分不开心把烟头丢到一边，生怕错过点什么东西。

终于，在最后的最后，他听到了一句低到好像随时都会反悔的话。

 

那人说，“…我可能，有些想你了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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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朱一龙心口颤了颤，匆匆忙忙放下手里的烟盒就往门口走，却又在碰到门把手的时候顿住了动作。他职业病一样地开始在心里忖度起期待的轻重。多一分太灼热，太容易落空。可少一分又太虚伪，他分明无比希望开门后看到白宇，总不至于连自己都要骗吧。

算了，反正都说过当自己是疯了。

 

朱一龙屏着呼吸，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地压下了门把手。

必须是白宇，他想，只能是白宇，见不到白宇不行。

 

楼道里的灯光一点点挤进昏暗的屋子里。

门外的人好像不太满意朱一龙犹犹疑疑的动作，有些粗暴地拉开门钳住了他的手腕，又在反手关上门的时候顺势拽着他抵到了一旁的墙上。

 

灯依旧没开。朱一龙没看清来人的样貌，但还是凭着鼻息间的硝烟味认出了白宇。

那个味道平复了他所有的忐忑，他自然地勾住白宇的后颈，微微仰着头向白宇讨吻。

 

白宇凑近了要吻他，却忽然闻出些红酒和尼古丁的味道。于是他顿下动作，颇为认真地问，“你抽烟了？”

朱一龙对他没有吻下来的行为很是不满，拽下他领口主动去咬他唇峰，应付一样地从喉咙里嗯了一声。

 

白宇只好顺着他，两个人打架一样的从门边纠缠到了客厅的沙发上。

朱一龙跪坐在白宇怀里，信息素的味道几乎就要把白宇整个人没顶。可白宇又不愿轻易放过那点烟味，做坏一样地摸进朱一龙衣摆//暧昧地掐了掐他的敏感//点，然后趁着怀里人打颤晃神的间隙放开他唇瓣，追问道，“你不是不抽烟吗，跟谁学的？”

 

朱一龙想都没想，“你。”

 

不讲道理。

白宇低声笑了笑，“我可没教过你。”

 

他这话刚说完，还没来得及反应，就被朱一龙攀着肩颈按在了沙发里。

 

“咝——”

白宇倒吸了口凉气。朱一龙在用齿尖咬磨着他的腺体。

 

“不像，”朱一龙自言自语，“怎么都不像。”

白宇听不太清，问他，“什么？”

 

“你的信息素，”朱一龙湿热的气息落在他腺体处的皮肤上，“尼古丁，酒精，硝烟，薄荷，雪松，还有什么？”

白宇愣了愣，又觉得他认真的样子实在是可爱，无奈地捏了捏他后颈权当安抚，“原来哥哥还有调香的爱好啊。”

 

朱一龙自顾自地接着说，“我试了这么多种味道，可是怎么都不像你。”

“真不公平，”他闭上眼睛，睫毛微微发颤，“白宇，什么都替代不了你。”

 

这句话很清楚，白宇听的也很清楚。

他沉默了许久，借着落地玻璃透进来的光看着眼前的人。朱一龙一丝不苟的衬衫在刚刚辗转交吻的时候已经被扯乱，一双眼睛也难免覆上了些意乱情迷的雾气。可白宇却没办法暧昧地去解读这句话，或者像从前那样玩笑一样地调戏他几句，惹得他眼角都发红。

朱一龙这话说的太认真了，像个打了败仗的将军，看的白宇胸口发堵。

 

“你说你想我。”白宇抬起手抚过他眼眉，哑着嗓子开口，“你抽烟是因为想我。”

 

不是疑问句。

 

朱一龙没回答，他站起身，捡起被丢到地上的西装外套，从内侧口袋拿出了白宇给他的那把枪。

在白宇的注视下，他低头认真地在枪膛上落下一个吻。

 

“也许我第一次吻它的时候就已经在想你了，”朱一龙抬眼问他，“白宇，我这样想你，算不算离不开你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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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好呀各位～

下章应该有车尾气吧（